《黯影协奏·波点夜行》
粗花呢把夜色织成竖琴,
一粒粒经纬在肩头低唱,
黑,被剪裁成最克制的锋芒,
沿锁骨铺陈,一寸一寸
把白昼的喧哗收紧成线。
短裤是闪电,劈开沉闷高度,
让腰线以上全是天空,
腰线以下留给风的走廊;
双腿于是被赦免了重力,
在无声处拔节,生长。
波点黑丝是月光下的暗号,
圆,是夜的密码,
点在肌肤与目光之间往返,
像旧唱片跳针,
把每一次回眸都唱成爵士。
小皮鞋擦亮最后的星尘,
鞋尖挑起路灯的碎金,
一步一响,踏出黑胶的节拍;
脚踝裸露,像句读,
让性感有了停顿的余地。
于是黑色不再只是颜色,
它是滤光器,是显瘦的咒语,
是高跟与短裤合谋的黄金分割,
是夜色为都市写下的
一行行短诗——
不张扬,却句句烫手;
不暴露,却处处锋芒。
你走过长街,
风把衣摆吹成小斗篷,
把波点吹成涟漪,
把黑色吹成一面旗帜,
在霓虹深处猎猎作响。
而世界只是侧身,
为你让出一条光的通道,
让所有目光,
都不由自主地
踮起了脚尖。